每到春节临近,王安石《元日》里所描绘的除旧迎新的景象便会不自觉地在脑海里浮现。而今年想必很多人跟我一样心里充满了纠结,到底要不要回家过年?新冠病毒尚未肃清,国家号召就地过年,少出行、少聚会。为了不给国家添麻烦,我决定就地过年。疫情虽然阻挡了我们回家的脚步,但是阻挡不了我们对家乡和父母的思念。一年将近夜,万里未归人,团聚是我们对春节最大的希冀,也是无数人难以割舍的情节。总记得小时候的过年,是记忆中最快乐的日子。
为了过年,家里从腊月初便开始筹备。最早要算杀年猪,家里养了近一年的大肥猪,膘肥体厚,正是满足口腹之欲的最佳时机。我们那里俗称“吃泡汤”,通常杀年猪的人会宴请亲朋好友,一起品味粮食猪的美味,吹响过年的号角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腌制腊肉,灌制香肠,柏丫烟熏,日晒风干,远远闻着、垂涎流香。
时至腊月中旬,制作年粑。叶儿粑、泡粑是嘉州独有的年味,叶儿粑由糯米制成,分咸甜两味,清香软糯,入口流油,加之粑叶自带的香味,刚出笼的味道 “简直不摆了”,百米之外就能垂涎三尺。谁家要是没做年粑,都不算一个完整的年。
年近腊月二十,置办年货,年前的街道,张灯结彩,每家店铺都被围得水泄不通,大人牵着小孩,小孩手里拿着糖葫芦,大人背上背着背筐,背筐里满满的年货,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大声和商户砍价。每一个角落,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。琳琅满目的商品,各种干货和鸡鸭鱼肉挂满货架,还有精美的春联和年画,以及大人们为我们准备的过年新衣,满满的都是年的味道。
大年三十除夕夜,也是过年的重头戏,家家户户贴春联、换年画、挂中国结,准备年夜饭。饭桌上的鸡鸭鱼肉,正是之前筹备采买的,吃着一桌丰盛的晚餐,看着春节联欢晚会,大人酌着小酒,小孩饮着甜品,鞭炮声声,其乐融融。年夜饭的温情,在这一刻铭刻到了骨头里,沸腾在了每一个人的血脉中。所以除夕之夜,团圆之夜,无论多忙,无论在何方,总要和家人一起团团圆圆、和和气气地吃个年夜饭。
大年初一,吃汤圆,寓意团团圆圆,顺顺利利。三元之首,上庙进香,小孩跟着奶奶进庙,奶奶祈求家人一年的好运,寄托来年的希望。年初二开始走亲戚,一直持续到大年十五,家家户户在酒香里泡着,在鸡鸭鱼肉的香味里笑着,在欢声笑语里闹着,到个正月初七八,只想吃个泡菜解解腻。直到正月十五,狮子队、龙灯队,沿街挨户舞龙灯送祝福,热热闹闹的年这才算圆满落下帷幕。
虽然今年没办法和家人团聚,但是只要心中怀着对春节的期待,相信年味就永远不会散、也不会淡。希望疫情早日过去,明年大家都能顺顺利利,都能平平安安,都能回家过年。